好不到哪里去,和帐篷比起来,这两个年轻的人类就更像是两片羽毛,随时都会被淹埋……
而做出这一切的高原,对此却全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原本干涸的谷地被无数道浊流纵横切割,就连身形巨大的野骆驼和奔跑迅疾的黄羊也难以抵挡,稍不留意就会被洪水卷去,这两个人类对它而言,只不过是两粒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儿,渺小得不值一瞥,只能任其用肆虐和暴戾蹂躏。
由于谷地被泥石流切割淹没,两个沙门只能牵着马,沿山梁小心翼翼地行走。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,马蹄时不时地打滑,有好几次险些摔下山崖。
玄奘以前常走险恶的山地,早已积累了很多经验,但此时却也无法可想,只能紧紧拉住缰绳,一步一滑地艰难行进。
就这样又行了一整天,随着天色转暗,脚下的路也越走越险,一边是悬崖峭壁,高不见顶,云雾缭绕;另一边则是空谷幽幽,深不见底,俯首一望,着实胆战心惊。
玄奘已累得浑身发软,全身上下沾满了泥苔,但他心里明白,这个地方是绝不能宿营的,除了继续前行没有别的出路。因而他用力拉着马缰,盼望着能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走出这段险路。
突然,身后传来“扑通”一声,回头一看,却是般若羯罗的马瘫在了地上,口吐白沫——疲劳和恐惧,使它再也走不动了。
再看银踪,虽然没有倒下,却也是目光黯淡,显然累得不轻。
“马快不行了。”般若羯罗蹲下身,抚着自己的坐骑伤感地说道,“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。”
玄奘闭上眼睛,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辛酸——离别长安已经两年半了,一路风尘、一路艰辛,为什么总也看不到路的尽头?究竟还要再走多久,才能到达佛国?
一阵冷风吹来,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刺痛的感觉,抬头看,却原来又下雪了。
“下雪了,怎么办?”般若羯罗站起身,有些无奈地看着空中越来越密集的雪花,“这山里的雪一旦开始下,没个几天几夜是停不了的。怎么办?”
玄奘轻轻掉转脸颊向别处望去,他不希望般若羯罗看到这会儿泪水正从他的眼角溢出。此刻,他的心中也是一片空白,惟有眼前大雪飘飘。
两个僧人就这样站在山间,身上越来越觉得寒冷难耐,下意识地将毡袍裹紧,也无法抵御住这山中的冷气。
“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,”玄奘终于开口道,“师兄,你和银踪在这儿等着,我到高处看看。”
说罢,他鼓起残余的力气向远处的一个山包走去。
般若羯罗将身体紧紧靠在银踪身上,看着玄奘的身影蹒跚而去。他虽然走过这段路,但是,面对眼前的景象还是一筹莫展,甚至又有了想要放弃这付肉身的打算。
雪山,依旧是雪山,那无穷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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