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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梁的女儿红和金华酒那是一绝;来了西洲,也有两样不容错过。一是那屠苏城的镇城之宝屠苏酒,二便是这万里城中的茱萸酒。”周未兴致勃勃地介绍道。
徐墨卿含笑,却伸手将那坛茱萸酒的盖子合上,“今晚,周郎是跑不掉的。我与你不醉不归。但前提是,得等到你演奏之后,我们再痛饮三千杯。”
“可先与徐郎小酌一下,更有助我弹曲子啊。”周郎莞尔笑道,转手已为徐墨卿和自己斟满第一杯酒。
但徐墨卿却不肯动箸,亦没有端起酒杯。周未这才想起来,他还在等燕归晚她们回来。
周未讪笑,“许是我在西洲待得有些久了,竟忘却东梁的规矩。我们且等燕娘子回来。”
趁此空档,周未便向徐墨卿讲述起,自己离开丰城之后的种种经历。
那年,周未与徐墨卿在丰城外辞别,自行一人向西走去。一路上也是遭受到不少险阻,最终才踏进这万里城中。周未的一位挚友,就在这座城池当中,那个人就是这朱雀台的老板金鹏。
“原来周郎是为了寻友,看来你与这位金老板情谊颇深。”
“你道我那一身武艺是跟谁学的?”
“这么说,这位金老板原也是东梁人了?”
“不,他是北陆人。早年四海云游,在东梁秋水楼中与我相识。我是秋水楼中身价最贵的伶人,那个时候,他没有那么多钱赎我的身。”
竟还有这段故事,徐墨卿暗自感叹。周未继续讲述,后来金鹏离开东梁再无音讯,而周未却先被徐钟卿买回府中,再辗转被送到年叙莲身边。等到金鹏腰缠万贯,辗转打探到周未下落时,周未已成为年叙莲的枕边人。
再后来的故事,徐墨卿就知晓了。年家倒台,周未得回自由身,便从丰城一路追到这万里城中。在此之后,他与金鹏结伴,去往南海与北陆二国,看遍这世间美景,最终又这回到万里城中定居。
兜兜转转几载,他在朱雀台的对过,开了间不大的雅致琴坊。他本就是伶人出身,最擅长瑶琴琵琶,还能歌善舞,很快就在朱雀台中,打下一片天地。这里面自然也有金鹏的鼎力相助。
周未叙毕,忽有些伤感,“徐郎,你……后来还与遥郎见过面么?”
遥郎所指不就是年叙遥么?这个名字有太久没有被提起过,徐墨卿几乎都要忘记他的存在。
徐墨卿诚实摇头,“未见过,亦不知。”
“在东梁,我放不下的人,也只有年叙遥了。他是除徐郎之外,唯一真心待我的人。”
“年生如何,我的确不知。年家倒台之后,我们再也没有见过。但年生和年叙莲的幼女,都得到了宽赦,就没有人敢再动他们。这一点,你可宽心。”
周未“唉”了一声,道:“年生恋着燕娘子的姨母,一直执迷不悟,不肯放过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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